我今因病魂颠倒

国家一级退堂鼓表演艺术家
国家一级拖后腿专业运动员

【适驰】捞月

*右位⭐转,泥塑,套了纸壳子的两个人。

*看不下去请直接退出,作者正在内耗,一冲就死(。)

  

   

陈家小姐被休回了娘家。

阿试便以为,他的月亮回来了。

  

  

阿池生的貌美,偏又心思单纯。她从小被爹娘养得极好,一双眼睛看见的都是爱,笑起来整个人像在蜜罐子里泡着。

阿试的家里很穷,他被卖给陈家做工,很苦。所以他看见阿池的第一眼就喜欢她,因为她是甜的。

  

那大概是可以用青梅竹马来形容的岁月?阿池晃着一节白生生的脚腕在前面跑,阿试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,把有些脏的手随便在衣服上擦了擦,准备牵上她回去。

阿池很嫌弃,啪的一声拍掉了他的手。这只手白白嫩嫩,拍得阿试有些晕。

没读过什么书的阿试晕晕乎乎地想,她可真像月亮。

  

后来慢慢长大,阿池不再被允许随便出门,也不再来找阿试了。直到陈家开始布置过礼,阿试才知道阿池已经许配人家了。

他站在很远很远的人群中,甚至没资格去给她抬轿子。阿试不敢想穿上嫁衣的阿池会有多美,此时的他还满脑子都是门不当户不对、姻缘被拆却无能为力的话本故事。阿池坐在轿子里会哭吗?新娘子好像都是要哭一哭的,那这眼泪是给他的吗?

  

阿试逢人便叹气,路过阿池的屋子时更是叹得缠绵悱恻。听说她嫁得很好,但好不好,阿试都会伤心。他不想去关注这些消息,所以跟之前一样,阿池被休回娘家这件事,他也是最后才知道的。

  

所犯七出,不顺父母、无子、淫。

还有最重要的一点,说她克夫。嫁过去没多久,丈夫便一病不起。每一条都似有千斤重,砸得阿试头晕眼花。

为什么会这样?

   

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阿池,看起来更美了。她整个人像是被过多的情感浇灌,被催熟了。眼睛里总有蒙蒙的泪雾,她不再像蜜糖那样甜,但依旧是盈盈的月亮。

阿试心疼她,但想到七出中的那个“淫”字,又有些心猿意马。 

外面的流言蜚语他阻止不了,只能对阿池唯命是从。阿池坐在那里,招招手让他过去,阿试依旧在衣服上擦了擦手,却不敢再伸出去。

  

“你知道他们都怎么说我吗?”

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这样的人?”

  

阿试跪在她面前,小幅度地往前膝行了一点。他说不出话,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,只觉得月亮好像不在天上了。不需要他抬头去看,他从打水的盆里、洗澡的河里、甚至聚了雨水的坑洼里都能窥见,随便用手搅一搅,用脚踩一踩,那月亮便能碎成一片片,又在他平静下来的喘息中,温柔地复原。

他跪在那里,抬起眼,只能摇头来证明自己没有任何妄念。阿池被他的表情逗笑了,她说:“你怎么像狗一样。”

她笑得很轻,语气也听不出任何侮辱,仿佛就是在表达她想到的形容。阿试皱了皱眉,匆忙伏低来掩盖下身的湿迹。

他就这么射在了裤子里。

  

  

阿池还是不能出门,外人的目光和话语会杀死她。但阿试可以出去,可以从零散的语句中努力辨别真假。

  

“陈小姐的夫家,当真病得快死了?”

“是啊,就一个独苗,还没留下香火,老太太正张罗说新媒呢!”

“说得着么?单就陈姑娘那张脸,天上有地下无的,别的哪还能看入眼。”

“你懂什么,娶妻娶贤知道不?她要不跟自己婆婆犟,也不会被休。”

“你当人家真看得上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少爷?干活的男人不有力气多了?你知道她嫁出去以后,她家的劳工整天……”

  

污秽的话传进阿试耳朵里,听得他浑身发凉。他想起自己叹过的气,全身的血液都要冻结。


是我吗?

是因为我吗?

阿池知道是因为我吗?

  

快要窒息的痛苦找上了他,他狂奔回去,阿池坐在院子里,托着腮看树上停着的两只鸟。

那样的天真无邪,仿佛她还是会像从前那样,拽着他的衣角,说“你给我捉一只下来”。

  

阿试犹豫着走上前,小心翼翼地开口:“我捉一只给你?”

  

“不要。你要么两只都捉了,要么都不捉。只捉一只,它们分开了好可怜。”

  

是啊,分开了,好可怜。

  

阿试感觉脸上湿湿的,用手一摸,自己竟不知何时落下泪来。

阿池看着他,又笑了,还是那种很轻很轻,很纯粹的笑:“你哭什么?我又没有怪你。”

  

阿试忽然就想明白了一件事。

原来他只是偶尔被月光照过几回,就以为月亮是他的了。阿池的眼里有很多东西,可看着阿试的时候,却什么都没有。

  

  

没人能拥有月亮。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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